體壇周報特約記者 秦游夏

這次隊慶沒有“拉胯”，多特蒙德在12月19日迎來116周年隊慶當天，主場2比0拿下門興，不僅收獲普魯士德比主場對馬駒的13連勝，還在德甲年終積分榜上反超輸球的萊比錫RB，以第2的身份過冬。相比上賽季同期，多特多拿了7個積分，歐冠席位也相對穩固。不過在兩項杯賽，多特都是以失意結束2025，好不容易等到的德國杯主場，第3輪輸給勒沃庫森，無緣8強，歐冠也交出了爭奪前8、直通16強的主動權。

防守好了，傷病少了，進球也少了

此前一周連續遭遇領先后痛失好局，多特在今年最后一戰確實踢出了極強的能動性，即便布蘭特的后點瀟灑凌空進球，有中路吉拉西對桑德犯規的嫌疑，但結合90分鐘比賽內容，拿下3分實至名歸。這已經是多特本賽季德甲第8次零封，與拜仁并列第一。由于科貝爾全勤，諾伊爾有3場沒踢，瑞士國門也成為德甲零封王，74%的撲救成功率也是聯賽第一。大黃蜂目前只有12個丟球，僅比拜仁多1個。大幅度改善防守質量，是科瓦奇10個月前來到多特后給魯爾球隊帶來的最大變化。對門興，多特缺少3名中衛，臨危受命的聚勒交出了合格答卷，甚至還直接參與了兩個進球。

“科學家”給多特帶來的另一個積極變化是球隊傷病的明顯減少。對門興之前，除了代表阿爾及利亞參加非洲杯的本塞拜尼外，只有安東和安塞爾米諾兩名傷員。德國國腳安東是前13輪德甲打滿每一分鐘的鋼鐵戰士，到了這個節點肌肉出現問題可以理解，后者本身就是帶傷加盟，小傷病不斷，還沒有完全適應歐洲頂級聯賽的強度和賽程密集度。而在2024和2025之交，沙欣任下的多特，肌肉傷病此起彼伏，動輒10人缺陣。狠練身體、狠抓體能，是科瓦奇更高強度、更高訓練質量的產物。

說完了好的，近期科瓦奇球隊的不足也相當明顯。前15輪，多特僅斬獲26球，在德甲前5中排在最末，甚至還不到拜仁的一半。對比上賽季科瓦奇帶隊后德甲場均2.5球，急劇下降到了1.73，其中還有近1/3的進球來源于定位球。多特在足球層面有著很大的提升空間，布蘭特在2比0霍芬海姆一役后承認，目前多特的比賽方式并不是他所青睞的。尼科·施洛特貝克也曾表示“球隊應該踢更多的足球”，胡梅爾斯和薩默爾兩大名宿，也都直接表達過多特應當在比賽方式上有更高的追求。

科瓦奇骨子里，還是一個保守的教練，穩字當先，這鑄就了他在法蘭克福的成功，但也導致了在拜仁的失敗。他將特拉帕托尼視作自己的榜樣，經常引用意大利金牌教頭的一句話“如果你贏不下這場比賽，但你至少要保證不輸”。15輪比賽，多特只輸了1場，做客1比2拜仁，而且踢出了出眾的下半場，但也出現了多達5場平局，與其他3支球隊并列最多。大黃蜂多次出現領先情況下“晚節不保”的情況，德甲5場平局中，有4場都是在自己領先的情況下將2分拱手讓出，其中有3場是在89分鐘或以后遭遇對手絕平。

鳴金收兵，反而“茍”不住

多特喜歡踢簡單直接的粗線條足球，沒有過硬的中場控制力，這是頻頻“晚節不保”的一個原因。但更多時候，科瓦奇領先后的換人思路，也總是給球員們傳遞著保守和“茍住”的信號。第10輪對漢堡，多特64分鐘取得領先，此后便不思進取，完場的時候，多特有6名后衛和3名后腰，但陣容被壓的太扁，不斷被對手傳中嘗試。躲得過初一，沒躲過十五，補時第7分鐘被柯尼希斯多費爾絕平。

第14輪做客弗賴堡，喬布·貝林厄姆53分鐘吃到紅卡，科瓦奇立刻用不具備轉換屬性和速度優勢的格羅斯，換下表現積極且跑動范圍很大的法比奧·席爾瓦。多特在比賽最后40分鐘別說形成射門，甚至推到對手半場的次數都是鳳毛麟角。只防守不反擊的情況下，無法頂住對手的頻繁沖擊，馬塔諾維奇的進球被越位吹掉，才讓多特帶著1分狼狽離開。

科瓦奇領先后的換人調整，總是傳遞著讓對手能夠瞬間讀懂的信號：我們不進攻了。調兵遣將過后，陣型往往失去了彈性。如果能在上述4場拿到更多分數，多特目前距離拜仁的分差，肯定不會是3個勝場。

當然，多特進攻低迷當然也不能全賴科瓦奇，大黃蜂現在的人員配置和比賽風格，更偏向于工人足球。相比先前總是有羅伊斯、桑喬、哈蘭德等這些能夠制造差異的攻擊手，多特目前陣中并沒有所謂的天才球員或憑借一己之力就能改變比賽格局的球星，這是多特羨慕拜仁、萊比錫RB（迪奧曼德）和勒沃庫森（格里馬爾多）的地方。

科瓦奇口中的“生命保障”吉拉西，已經狀態低迷兩個月，最近15場正式比賽，過去兩屆德甲銀靴只有2場進球。在被剝奪了隊內頭號點球手資格后，幾內亞人總是顯得怏怏不樂、在場上焦躁不安，近期運氣也沒有站在他一邊。或許即將年滿30歲的他，也在別處謀求著職業生涯最大的一份合同。

無獨有偶，多特在歐冠也兩次痛失好局，最后時刻被尤文圖斯連入2球，4比2成了4比4。此前主場面對歐冠新軍博德閃耀，2比1領先的情況下多次錯過3比1機會，最終只能接受2比2。如果擊敗博德閃耀，13分的多特可以繼續排在歐冠前8，最后兩輪再贏一場大概率可以直通16強，結果給自己平添了難度。德國杯本來是多特最實際的奪冠機會，體育總經理里肯表示，希望可以為新任主席瓦茨克在賽季末送上德國杯金杯。話音未落，又是一次早早折戟，德國杯未能過冬。

最后是兩個重點人員問題。尼科·施洛特貝克傷愈后立刻在攻守兩端，兌現領袖的定位，但他的續約問題遲遲沒有定論。多特把德國國腳視作現在和未來的領袖和招牌，并為其送上最高可達1400萬歐元的隊內頂薪。但處于黃金年齡的施洛特貝克，看起來并不著急。著眼他喜歡在比賽后侃侃而談、甚至批評隊友，如果在去留問題上遷延時日過長，對于雙方而言都挺別扭。

雖然沒有進球，還打丟了一個必進球，但阿德耶米依然是普魯士德比的主角。他在場上接近情緒失控，與對手中衛迪克斯頻繁發生沖突，對主裁雅布隆斯基喋喋不休。在如此情況下，科瓦奇將有紅牌風險的他換下，顯然是一個正確決定，但多特27號下場后準備徑直回到更衣室，被體育主管凱爾攔下。賽后凱爾和科瓦奇都公開批評了阿德耶米的任性，并給予他罰款。阿德耶米此前被曝出購買違禁物品，引起軒然大波，每次被換下后他也總是牢騷不斷，缺乏團隊意識。踢得順的時候，他是多特前場最重要爆點，但不順的時候，也會成為最容易被引爆的點。無論球技、穩定性還是個性，阿德耶米還遠不夠成熟。

阿德耶米和多特的續約目前也陷入僵局，他找來了門德斯擔任經紀人，并希望在合同中加入違約金條款。多特高層需要結合場上和場下，重新評估阿德耶米對于球隊的意義。